太上忘情

依旧走原剧剧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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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第二章

  是夜，四人在一座破庙外，堆石成灶，煮起了古董锅。只是清水煮菜，并没有太多滋味。

  闲谈间聊到忘忧大师，方知这间破败许久的寺庙，原是老和尚出生的地方。无心叙说着老和尚的生平，和自己的身世。连想着白日里无心要求王人孙为老和尚主办法事，众人才终于明白，无心坚持来于师的最终目的。

  “所以你是为了报恩？”看着背对着三人的无心，萧瑟说出了此时的想法。

  “你这人，还真是让人讨厌。”心事被人戳破，无心淡淡埋怨了句。“老和尚以前总说想回到这里，既然我正好路过，便帮他把魂魄找来，也算是报了他的恩情。”

  昊辰轻轻叹了口气，自己也是从小被师父收养，养育教导之恩无以为报，完全能体会无心此时的心情。易地而处，怕是也会和他做同样的事情。

  “有件事我还是不明白，你为何偏偏挑上我们二人？我们俩于这件事毫无关系。”萧瑟再问道。

  “对啊，你需要人手，去天外天找高手不就好了。”雷无桀后知后觉的附和道。

  “我选择你们，的确是有我的原因。”无心看了眼萧瑟，继续说道：“我修成心魔引时，老和尚跟我说，世间有两种人可以不受我的影响。一种是天生玲珑心，未经凡尘侵扰。还有一种，则是心思太深，连自己也看不清自己。”

  “想必这前者，说的是这个小夯货，后者指的是我。”萧瑟垂眸道。

  “那沈静舟呢？他不是也破了你的心魔引吗？”雷无桀好奇问道。

  “瑾仙公公并没有破除我的心魔引，只是他意念太强，只困住他片刻。而你们不同，我与你们对视时，不会有半点波动。”无心看着雷无桀，笑道。“不过今天我突然发现，还有一种人，也不会被我影响。”

  “什么人，什么人？”雷无桀兴奋的追问，随着无心的目光，看向一旁安静的昊辰。“昊辰道长吗？他是哪一种？”

  “你是心思纯净，而师兄他是……没有心魔。”无心耸了耸肩，做出一副失落模样。“两年前我便与师兄对视过一眼，结果他只是晃了下神，害得我以为是自己功夫没练到家。现在看来，师兄真的是心若明镜，不染凡尘呐。”

  萧瑟闻言皱眉，世人皆有七情六欲，即便是心智坚定，凡有贪嗔痴妄，很难不生心魔，这位昊辰道长，不容小觑。而雷无桀一脸崇拜向往，看得昊辰都有些不自在起来。

  “被你说的，我像根木头似的。”昊辰无奈摇了摇头，解释道：“你们别听他胡扯，不过是我旭阳峰的功法，修的便是心。算起来，正是心魔引这类武功的克星，才不会受他影响罢了。”

  “听上去很厉害的样子。”见识过心魔引的厉害之处，雷无桀顿时对少阳派产生了浓厚的兴趣。

  “恒阳真人收徒很严格的。”无心一句话打破了雷无桀的幻想，看着瞬间颓丧的人，凑过去蛊惑道：“你若真想学，我这有更厉害的武功。”

  “什么武功啊？”雷无桀两眼放光。

  “天下大自在无敌伏魔神通。”无心笑道。

  “哇，好长的名字啊！”雷无桀兴奋道，听上去就很厉害的样子。

  “好随意的名字。”萧瑟无奈，这小夯货就是好骗。

  “看好了。”无心说着，飞身到巨石牌坊之上，竟真的演示起拳法来。

  雷无桀认真看着，手脚忍不住跟着比划起来。

  萧瑟瞥了一眼，低头从锅里夹起一块蘑菇。“少林寺的入门拳法，还真能糊弄这小夯货。”

  “大道至简，返璞归真。”昊辰看着上了石坊跟着无心学拳的雷无桀。“雷兄弟天资聪颖，但根基不稳。这套拳法固本正心，若能持之以恒，于他日后大有裨益。”

  “还是师兄懂我。”教了两遍拳，无心落在两人身边，冲昊辰点头一笑，随后看向萧瑟：“你要不要也学一门？”

  “我又不会武功，拳法更是半点不会。”萧瑟懒懒的回道。“只是你那门水上漂的功夫看上去不错，我可以选么？”

  “你心思太重，飞天踏浪神通你是学不会的，学了也只会半途掉下来。”无心在大石头上坐下，拿起树枝做成的箸，挑了根青菜。“师兄倒是可以，有兴趣吗？”

  “好。”隐约猜到他们说的是哪门功夫，昊辰淡笑应道。

  “啊？”本是开个玩笑，没想到昊辰会答应，无心眨了眨眼，凑上前确认：“师兄真要学？”

  “亦去不可。”

  月上柳梢，四人在破庙内安置，探讨佛道武学，详谈甚欢，可谓交浅言深。

  三日时间转瞬即逝，再次回到大梵音寺，法事已准备妥当。

  “这次法事，势必会惊动真个于师，到时候会有很多高手赶来，你有信心吗？”站在寺门外，萧瑟提醒无心道。

  “那又如何，老和尚已经不在了，谁又管得了我。”无心看向寺门，唇边勾起一抹疏狂，大跨步走了进去。

  四人越过满院念经超度的和尚，来到正殿。只见无心收起了几日来的玩世不恭，神色肃穆，自衣袖间取出一个精致的琉璃佛塔，内里一颗舍利闪着柔和的光。

  三人等在殿外，静待无心与忘忧大师做最后的告别。

  落叶归根。

  “傻孩子……”随着一声叹息，舍利中飘出一抹流光化成身形。佛法六通中的漏尽通修到极致，可得一丝元神存世。

  无心所有的坚强，在见到师父的那一刻瞬间粉碎，哭得像个孩子。

  昊辰垂眸，只觉得眼角有些酸涩。人生八苦，最痛不过天人永隔。旭阳峰修无情大道，旨在顺承天命，太上忘情。可说是无情，谁又能真的做到无我忘情？自己从记事起便跟在师父身边，多年的谆谆教诲，无微不至，这份情意，谈何割舍？

  此时看着殿内依依惜别的师徒二人，昊辰才明白临行前恒阳真人所嘱的“修心”是为何意。要超脱世情，自己确有很长的路要走。

  “走吧。”无心收拾好心情，跨出殿门。

  “现在就别装出那副白衣胜雪的样子了，我们都看到了。”萧瑟一点不留情面的揭穿道。

  “哎……”无心长长叹了口气。“本想成为那玩世不恭，却又孤傲于世的超脱之人。真是没想到啊，一个老和尚我竟然都舍不得，失策呀，失策。但是老和尚说了，前面的路，还是得自己走。”

  “忘忧大师佛法奥妙，但有一句话说的不对。”萧瑟开口，拦下了无心踏出的脚步。

  “还有我们，我们和你一起走！”雷无桀拍了拍胸口，仰首说道。

  无心转回身，视线扫过萧瑟，雷无桀，最终落在昊辰身上。

  “以后的路，终究要你自己选择。”昊辰的笑依旧温和，“但眼前这一程，不妨同行。”

  

  “好！”

  法事过后，四人离开大梵音寺，不出所料，九龙门大觉协同六位师弟，已在半山等候。

  “要不，我来破阵？”雷无桀少年心性，看着六人摆好的阵型，已有些跃跃欲试。

  萧瑟无意阻拦，无心也看出他有意让雷无桀多多见识闯荡，最多凶险之时，拉他回来便是。

  放任雷无桀上前挑衅，无心退后两步凑到昊辰身边，压低了声音：“少阳一向不染凡俗，师兄身份特殊，先前拦下瑾仙公公，无心已是感激不尽。余下的事，还是让无心自己处理吧。”

  “这些终究是你的劫。”昊辰轻轻叹了口气，点了点头。

  “谢师兄成全。”无心颔首揖了个佛礼，飞身上前将雷无桀从本相罗汉阵中拉了出来。

  多日来的压抑在对战大觉时彻底爆发，若非他们一再逼迫，老和尚也不至愁郁而死。无心将压在心底的怨愤全都发泄在这一战里，大有和大觉拼个鱼死网破的架势。

  萧瑟关注着战中情势，面色如常，心中却在不停地计算思讨。雷无桀见无心势弱，忍不住冲上去帮忙。唯独昊辰，手握长剑，淡漠的站在一旁。

  之后赶到的几人，除了无禅，昊辰并不认得。但看着他们护在无心身前，握着剑鞘的手稍稍松懈下来。

  大觉被众人逼退，恼羞成怒，状态越发疯魔，不想竟强行开启本相大阵，吸收六位师弟的内力，一拳将冲上来的几人震出丈余外。

  “大觉的状态不对。”萧瑟扶着无心，皱眉说道，看大觉的情况，俨然已是走火入魔。

  这样下去，莫说众人难敌，会被大觉所伤，大觉本人更会因入魔而亡。无心心思一动，推开萧瑟。“昊辰师兄！”

  

  话音未落，长剑携着风势自无心身侧划过，直逼大觉面门。

  金刚拳法迎上剑锋，两相僵持之下，无心闪身栖近，一把扣上大觉脉门，一个旋身落地，将大觉反制在手中。

  “当年我父亲率天外天入侵中原，所造杀孽慎重，父债子偿，也不是没有道理。”无心看向此时乱了神智的大觉，眼中满是悲悯。“大觉掌门，你因为走火入魔，今日，我便与你一同了却了这段因果吧。”

  语罢，无心运起功法，周身内力牵引着大觉的内力，一起消散开来。

  直到两人功力散尽，无心才放开手，踉跄退了半步。“大觉掌门，你这几十年的功力已被我尽数毁去。但你放心，你们罗刹堂的三十二秘术，我也不会带走半分。”

  眼前的事物渐渐变得模糊，无心却觉得心中轻松不少，似是终于得了解脱。

  柔和的内力如潺潺细流，缓缓融入自己的经脉，抚平了经脉中传来的隐隐刺痛。无心睁开眼，就看到萧瑟青蓝色的衣摆。

  “他怎么样了？”见无心醒了，萧瑟松了口气。

  “内力散尽，但经脉无碍，修养几日即可。”昊辰收回内力，自无心身后站起身。见大觉走了过来，将无心扶起。

  大觉经此一役，堪破心魔，放下执念，带着几位师弟离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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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出来就比预想的多，只能让净渊下章出场了。